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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子外不遠處,有著一條村民避之為恐不及的河道,清澈卻湍急的河面上倒映著河岸上隨風飄舞的柳葉以及一抹豔紅色的身影。

輕撫著身旁的柳樹,一身豔紅的夏淨儀臉上掛著諷刺的笑容,喃喃的說著「…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呢?…」

仔細一瞧,淨儀輕撫的柳樹樹幹上有著數十條的橫線刻痕。靠近樹根處,甚至刻著幾個歪斜的小字。

寶貝會平安健康的

「本來以為,不會再流淚了呢!」蹲下身看著那行小字,淨儀乾淨的臉上多了幾行淚痕「呵、想不到,過了十年我還是忘不了啊。」

突然一陣狂風吹至,柳葉紛紛發出颯颯聲,淨儀沒有對這陣狂風做出任何反應,白曦的手仍捨不得離開柳樹。

「淨儀小姐,時辰差不多了,再不回去嬤嬤會擔心的。」一身墨藍色長袍的男子隨著方才的狂風出現在淨儀身旁。

「我知道了。」斂下眼簾,淨儀悄悄拭去臉上的淚痕,就怕等會回『醉情院』給嬤嬤見著了多操心「走吧。」

「小姐是想起了過往的事嗎?」

「…是啊,我以為我不會再這麼感傷了。」聽了男子的疑問,淨儀先是頓了頓,而後輕輕的回著「遠風,我真傻是不?」

「不!淨儀小姐不傻,那年都怪我…」名喚遠風的男子急著安慰著淨儀,卻讓淨儀舉起的手給阻止了。

「甭提了,不是你的錯,換作是我,可能還無法讓你跟我全身而退…」

「淨儀小姐,真的是很對不住,倘若我沒有打暈妳,妳就可以見到妳娘最後一面了!」深怕又被截斷話語,遠風在跪地後急著道歉。

「別這樣,快起身!我…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夏淨儀,也不再是你的小姐了。」淨儀冷聲喝令,旋即轉身再望著那棵柳樹「一切都過了,今非昔比,別再說這樣的話了,知道嗎?我並不怪你。」

「是…」望著淨儀清瘦的臉龐,遠風只得起身繼續在心中責怪起自己。

 

「淨儀丫頭,淨儀丫頭啊!」遠遠的一聲聲呼喊聲傳來「丫頭,快過來,別站在那岸邊呀!徐遠風,你這笨奴才還不快將淨儀給帶離岸邊!」嬤嬤在醉情院等不著人,便親自尋人來了,沒想到卻讓她看到淨儀丫頭竟然會在這詛咒的河岸邊。

「嬤嬤,我沒事的,這就來。」

「傻丫頭,不是叫妳別靠近這河岸了嗎?」輕擰了淨儀的手臂,嬤嬤忍不住責備起淨儀。

淨儀是嬤嬤在十年前的某日,在帶著人去領回買回來的丫頭時見著的。

 

******************

 

「嗚嗚,人家不要啦、不要啦!」小女孩一邊被拉扯著,一邊不斷的掙扎、哭喊「爹、娘為什麼不要香兒了、為什麼…香兒會乖乖的啊…嗚!」

 

年滿十歲的夏淨儀在和徐遠風經過這處院落時,不禁為了這令人心疼的哭喊聲而停下腳步。

「怎麼了?哭得那麼悽慘。」皺起眉,淨儀轉身朝著那處院落走去。

 

「傻丫頭,別哭了!跟著嬤嬤我走,保證不會虧待妳的。」輕拍著小女孩的肩,嬤嬤試圖讓這位香兒安靜下來。

「不要、不要!我只要爹和娘就好。」

「唉,軟的不吃偏要吃硬的嗎…」嬤嬤見香兒一直不肯就範,只能輕嘆口氣「你們上吧。小心別傷了她就好。」

 

「住手!」一聲嬌斥從門外傳來,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狐疑的望向聲音的主人。

「喲,妳這個丫頭是有什麼本事嗎?想阻止我帶人走呀?」嬤嬤一見是位生得靈俏的小姑娘,倒想看看她有何本事敢出聲喝止。

「…放了她吧,我跟你走。」

「小姐!這怎麼行呢?!」一旁的遠風敢緊阻止淨儀,拉起她的小手就要往外頭走。

「姑娘言下之意是,妳要代替這丫頭跟我回去嗎?」儘管身邊的隨從已拉起小姑娘的手要往外走,嬤嬤卻一點也不急著阻止,因為她看到那姑娘眼底的堅定。

「沒錯,只要妳答應讓我帶著我的隨從,讓他跟著我一起。」衣袖裡的小手,緊握著拳,淨儀得拼命忍著才能不讓顫抖洩露了她的畏懼。

在那件事之後及其影響,使得她和遠風的生活日漸艱苦,現下也只能出此下策,順便解救這比她還要年幼的女孩。

「嗯…這個嘛…」嬤嬤手拿小圓扇輕掩著嘴,在淨儀身邊轉了轉,精明幹練的雙眼不停的眨動「好,成交。不過呢,你將來的贖金可不等同這小丫頭的金額喔!」

「好,我知曉。」

「哈哈,太好了,我這趟可沒白跑,換了個寶回去了。」嬤嬤高興的笑著,轉身便要帶著眾人回醉情院「唷,對了,丫頭的爹啊,我現下可是跟你說啊,未來你要再賣女兒,我可不收的吶,讓我知道你賣去別家,也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後果呀!」嬤嬤終究也不是個狠心人,不希望折了淨儀的好意,讓那香兒丫頭再受一次這樣的情形。

「是…是…」

 

「對了,妳叫啥名字來著?」嬤嬤邊走邊問著淨儀。

「夏淨儀,我的隨從叫徐遠風。」挺直背脊,淨儀一手緊握拳頭,一手緊牽著遠風的手。

她知道,她這一生的未來,已註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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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aftwind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